第50章 吃了五十只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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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吃了五十只妖呀
花棠抱著最後一抹不死心, 虛弱問：“怎麽以前沒有聽說過妖怪辦有特聘人員……”
貓妖臉上閃過一絲赧然：“因為情況比較特殊，特聘人員的事不能隨意告訴其他人，等你們在妖怪辦待得久了就能明白。”
“……”
花棠的世界都灰了。
她無比艱難的消化著這個事實。
“……”
消化個屁。
毀滅吧這個世界！
慘遭晴天霹靂, 花棠眼神呆滯, 小臉慘白慘白，好可憐的一副模樣。
嗚嗚嗚她到底做錯了什麽，居然要遭受這種戲弄。
貓妖前輩無可避免的發現小花妖的異常——來的五個裏面, 小花妖起初是興致最高的那個, 現在的神情卻是最沮喪。
又一個被繁覆規則嚇到的人？
貓妖沒有多想, 拍拍小花妖的肩膀：“我是過來人，我都懂的, 沒關系, 慢慢適應就好了。”
花棠一聽，更難過了。
戎游將手上的事處理完, 才抽出空去找小妖怪。
戎游本來能更早去找小花妖的, 但被董吾攔了下來, 說怕他這一去嚇到其他新入職的人, 讓他晚一些去，戎游沒有拒絕。
反正, 小妖怪現在就在妖怪辦。
戎游按了按心口，試圖抑制住仿佛吃到了好東西的那種愉悅。
真是太奇怪了, 他想，我明明沒有去狩獵。
等他找到花棠被分配到的工作地方, 一眼捕捉到一個可憐兮兮的小花妖。
戎游內心的情緒淡了些, 逼近後捏住小花妖的下巴, 端詳著她蔫巴巴對的神色：“誰欺負你了？”
嗓音冰冷，仿佛只要花棠告個狀, 他就會給她出頭。
花棠解除發呆狀態，任戎游打量自己，“沒有人欺負我，我就是……在想事情。”
淺灰色的眼瞳微微上撩，她巴巴地瞅眼前散發著冷戾氣息的男人：“戎先生。”
“原來你是妖怪辦特聘員工啊。”
“嗯。”戎游皺了皺眉，不放心的觀察著花棠。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小花妖沮喪的樣子。
“那你因為什麽不開心？”戎游垂下眼，僵硬地放軟語調，生疏的問。
“我在感慨我的妖生好艱難啊。”花棠孩子氣的鼓起臉。
戎游雖是不近人情的氣質，指尖卻是滾燙的，花棠被看得久了，也終於不好意思讓他再這樣直勾勾的瞧。
她晃著腦袋，從戎游的手裏掙脫出來。
戎游眉頭擰得更厲害了：“遇到什麽困難可以和我說。”
看到少女不似往日的活潑，戎游感覺到了一些堵，下意識的說出他從來沒說過的話。
花棠眨了眨眼：“好。”
說是不可能說的。
花棠已經認清了這殘酷的現實，她來妖怪辦的真實理由是必須要掩埋的秘密。
不然……妖怪辦的監獄在朝她say hello。
“不說我的事了，我過會兒就好了。”
花棠連忙轉移話題：“戎先生也不用去忙嗎？”
“馬上就要出發，我過來看一看你。”戎游沒任何隱瞞。
花棠懵懂地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麽感覺耳尖有些燙。
她和戎游聊了一會兒，戎游離開。
兇獸的氣息漸遠，忽然一群人猶如春筍般從不同的旮旯拐角裏冒了出來，一個個臉憋的通紅，像是極久沒有喘大氣的模樣。
花棠：“……”
這些人都是從哪冒出來的。
她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面，壓根沒有關註周圍有沒有人。
“你、你和戎游很熟？”貓妖前輩結巴的問。
花棠遲疑的點了下頭：“之前有一些交集，戎先生救過我好幾次。”
她更是因為看到戎游恣肆吃妖才進的妖怪辦……罷了，不提傷心事！
花棠視線不經意地劃過貓妖，瞥到對方臉上的震驚，微微頓住，漂亮的小臉露出疑惑的神情。
貓妖前輩有千言萬語堆在喉口，最終只熱淚盈眶的握住花棠的手：“以後誰在我面前嘲笑植物系的小妖怪，我跟誰急。”
小花妖是真的勇士！
花棠一頭霧水，再一擡頭，迎上好多雙崇拜的眼神。
她：“……”
花棠不傻，根據眾人的神態悄摸摸的揣測：“因為戎先生？”
貓妖前輩點點頭：“對啊，我在他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出，你們居然可以聊這麽多。”
貓妖訕訕想，她剛剛都準備招呼其他因戎游存在而顫顫巍巍的同事一起去拯救小花妖了。
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
花棠對妖怪辦的濾鏡碎掉，想起之前很多有些怪異，但被她忽視掉的事：“戎先生很可怕嗎？”
她對戎游的印象很好，妖怪辦的濾鏡碎了，戎游的濾鏡都沒碎。
“對啊。”貓妖點頭如搗蒜，忌憚地望著花棠空著的那邊，那裏是戎游剛剛待過的地方，殘留著屬於戎游的濃郁妖氣，沒人敢靠近。
“你居然不知道戎游的恐怖，”貓妖像是回憶到了什麽不好的事，咽了咽口水，頂著飛機耳，使勁搖頭。
“我們還挺怕他的，畢竟妖怪辦的規則對他不起束縛作用……”貓妖苦著臉道，“而且你們應該知道，我們做任務時都有搭檔，為了互助也是為了互相監督，這個搭檔一般是固定的，但是戎游不是，沒人敢和他搭檔。”
貓妖小心翼翼的從納物袋裏取出一個轉盤，對著好奇的小花妖說：“看見這個沒，這是戎游每次做任務時，用來抽取誰做他臨時搭檔的道具。”
轉盤的指針被塗的烏漆麻黑，可見被指針指到的人心情有多麽黑暗。
花棠：“……”
她對戎游在妖怪辦的地位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貓妖側身看向另四個探頭看熱鬧的小妖怪，警告道：“你們平時少在戎游面前晃啊。”
那四人像是嚇了一跳。
“我怎麽敢！”
“不會不會，我剛剛見了戎先生差點兒變回原形。”
“我嚇得半死，心跳都飆到兩百了。”
“我不會找死的。”
貓妖又扭頭看向花棠：“雖然你跟戎游關系看起來不錯，但你，也還是要小心一點。”
花棠沒有拒絕她的好意，乖順的點頭。
她想了想，沒忍住好奇問：“跟戎先生做任務會很難嗎？”
“那倒不是，”貓妖揉了揉太陽穴，“戎游處理的都是通緝令上不論生死的妖怪，我們跟他搭檔，一般用不著我們我們動手。我們要做的是在戎游動手解決掉對方之前，把他登記進去，免得有逃犯遺漏。”
“聽起來很簡單吧，但等你們親自跟他搭檔了，你們才能明白我們為什麽忌憚他。”
貓妖的臉色有些蒼白，像是回想到了某些讓人心驚肉跳的記憶——這個時代的妖怪大多都戒掉了吞吃同類的陋習，戎游便成了異端，更不要提他生來就是窮惡的兇獸，骨子裏的妖血便殘暴震懾一眾妖怪。
花棠眼裏沒有什麽波動，她見戎游第一面時，就是戎游廝殺獵物的情景。
畏懼有，但更多的是被那一幕激起的澎湃崇意。
她也想做那麽厲害的狩獵者。
不過對現在的她來說，夢想還任重道遠。
……
妖怪辦的工作和花棠想象中的天差地別，花棠擺爛過後，認命的接受現實，泡在妖怪辦裏，忙忙碌碌，從一個新人做起。
期間她也跟著妖怪辦幾個老同事外出了幾次任務，累積了一些經驗。
在她來妖怪辦的第七天，接到了做戎游今日份臨時搭檔的通知。
“我？”
花棠微微睜圓眼睛，有些驚訝。
“對，本來一時半會兒輪不到你們做戎游臨時搭檔，但這兩天太忙了。北海那邊鬧出了一些亂子，在人類那邊都引發了異象，現在這邊要派好些人去收拾爛攤子，這人手就不足了。”
貓妖糾結的看她：“當然，我剛剛只是詢問，如果你不想做戎游臨時搭檔，直接拒絕就好。”
讓新來的小花妖跟大魔王做搭檔……就連十分抗拒和戎游搭檔的貓妖都覺得這太過分了。
花棠連忙搖頭：“沒事的，我可以去，我跟戎先生也熟，不用擔心。”
好乖一小妖怪。
貓妖內心愈發愧疚了，這要是換任何一個老油子同事，保準給她編一百個理由推拒這個事。
花棠也無奈，不論她說多少次她不怕戎游也沒一個人信。
***
戎游待在三號會客廳，一雙長腿蠻橫的搭在茶幾上，雙手交疊放在小腹，眼睫微斂，百無聊賴的等待他的搭檔。
好慢。
男人眉宇間浮上淡淡的煩躁，周身的氣壓也隨之降低。
“哢擦”一聲，大門從外面推開——
“不好意思，我來晚啦。”
戎游一楞，朝著熟悉的聲音處望去。
只見小花妖步伐輕快的朝他走近，停在不到半米遠的位置，彎起眉梢，伸出手：“戎先生，今天我是你搭檔呀。”
“……”
……
“不行，”花棠憋紅了臉，拼盡全身力氣揪住戎游的衣服往後拽，可還是被對方拉著往前挪。
“我為什麽不能做你搭檔啊。”
戎游眼餘朝她手上一瞥，頓了頓：“不合適。”
花棠傻眼了。
她萬萬沒想到跟戎游說了她搭檔的身份後，男人二話不說站起來，撇下一句“我去找人換你”就冷酷的往外走。
她使勁拉還拉不住，馬上就要走出這個房間了。
“哪裏不合適！”
花棠氣得鼻子都歪了，“你是不是嫌我太弱啦？我不會扯你後腿的。”
戎游聞言，眉頭緊鎖，腳步卻成功停了下來：“不是嫌棄你。”
他黑沈的眼眸掠過一抹惱色：“我任務兇險，你一個剛進妖怪辦的被安排來做我搭檔，這不合適。”
如果董吾在這，聽到戎游的話恐怕要縱兩行長淚，這話太符合妖怪辦的規則了，簡直不像戎游能說出的話，這是奇跡！
“哪有什麽不合適，現在特殊時期，妖怪辦其他人確實也抽不出空啊，而且我想跟戎先生你搭檔的！”
戎游冷下臉，看向小花妖。
小妖怪明亮的灰色眼眸避也不避的迎了上來。
戎游擰起眉：“反正我不同意。”
花棠：“……”
花棠氣笑了。
一股子火氣生起，不等戎游反應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踩了一腳戎游，然後頂著戎游悶哼的那一聲，扭頭往外走。
兩秒後，門被重重地甩上。
會客廳外的世界很安靜，幾乎像定格一樣，所有人怔怔的看著怒氣沖沖走出來的小花妖。
妖怪的聽力都很好，會客廳安置了隔絕的結界，但結界一般只有客人來才會開啟。
所以在值妖怪辦的人們全都聽到了他們的爭吵。
居、居然有人敢這樣跟戎游說話？！
這個小花妖……
在一眾妖的眼裏，花棠身上仿佛籠罩了一層神聖的光輝。
由於震撼，沒有一個人跟花棠說話。
花棠也沒註意到四周詭異的安靜，她鼓著臉，目標明確，朝著董吾的辦公室奔去。
她要行駛自己小妖怪的特權！
告狀！狠狠地告一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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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棠抱著最後一抹不死心, 虛弱問：“怎麽以前沒有聽說過妖怪辦有特聘人員……”
貓妖臉上閃過一絲赧然：“因為情況比較特殊，特聘人員的事不能隨意告訴其他人，等你們在妖怪辦待得久了就能明白。”
“……”
花棠的世界都灰了。
她無比艱難的消化著這個事實。
“……”
消化個屁。
毀滅吧這個世界！
慘遭晴天霹靂, 花棠眼神呆滯, 小臉慘白慘白，好可憐的一副模樣。
嗚嗚嗚她到底做錯了什麽，居然要遭受這種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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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被繁覆規則嚇到的人？
貓妖沒有多想, 拍拍小花妖的肩膀：“我是過來人，我都懂的, 沒關系, 慢慢適應就好了。”
花棠一聽，更難過了。
戎游將手上的事處理完, 才抽出空去找小妖怪。
戎游本來能更早去找小花妖的, 但被董吾攔了下來, 說怕他這一去嚇到其他新入職的人, 讓他晚一些去，戎游沒有拒絕。
反正, 小妖怪現在就在妖怪辦。
戎游按了按心口，試圖抑制住仿佛吃到了好東西的那種愉悅。
真是太奇怪了, 他想，我明明沒有去狩獵。
等他找到花棠被分配到的工作地方, 一眼捕捉到一個可憐兮兮的小花妖。
戎游內心的情緒淡了些, 逼近後捏住小花妖的下巴, 端詳著她蔫巴巴對的神色：“誰欺負你了？”
嗓音冰冷，仿佛只要花棠告個狀, 他就會給她出頭。
花棠解除發呆狀態，任戎游打量自己，“沒有人欺負我，我就是……在想事情。”
淺灰色的眼瞳微微上撩，她巴巴地瞅眼前散發著冷戾氣息的男人：“戎先生。”
“原來你是妖怪辦特聘員工啊。”
“嗯。”戎游皺了皺眉，不放心的觀察著花棠。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小花妖沮喪的樣子。
“那你因為什麽不開心？”戎游垂下眼，僵硬地放軟語調，生疏的問。
“我在感慨我的妖生好艱難啊。”花棠孩子氣的鼓起臉。
戎游雖是不近人情的氣質，指尖卻是滾燙的，花棠被看得久了，也終於不好意思讓他再這樣直勾勾的瞧。
她晃著腦袋，從戎游的手裏掙脫出來。
戎游眉頭擰得更厲害了：“遇到什麽困難可以和我說。”
看到少女不似往日的活潑，戎游感覺到了一些堵，下意識的說出他從來沒說過的話。
花棠眨了眨眼：“好。”
說是不可能說的。
花棠已經認清了這殘酷的現實，她來妖怪辦的真實理由是必須要掩埋的秘密。
不然……妖怪辦的監獄在朝她say hello。
“不說我的事了，我過會兒就好了。”
花棠連忙轉移話題：“戎先生也不用去忙嗎？”
“馬上就要出發，我過來看一看你。”戎游沒任何隱瞞。
花棠懵懂地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麽感覺耳尖有些燙。
她和戎游聊了一會兒，戎游離開。
兇獸的氣息漸遠，忽然一群人猶如春筍般從不同的旮旯拐角裏冒了出來，一個個臉憋的通紅，像是極久沒有喘大氣的模樣。
花棠：“……”
這些人都是從哪冒出來的。
她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面，壓根沒有關註周圍有沒有人。
“你、你和戎游很熟？”貓妖前輩結巴的問。
花棠遲疑的點了下頭：“之前有一些交集，戎先生救過我好幾次。”
她更是因為看到戎游恣肆吃妖才進的妖怪辦……罷了，不提傷心事！
花棠視線不經意地劃過貓妖，瞥到對方臉上的震驚，微微頓住，漂亮的小臉露出疑惑的神情。
貓妖前輩有千言萬語堆在喉口，最終只熱淚盈眶的握住花棠的手：“以後誰在我面前嘲笑植物系的小妖怪，我跟誰急。”
小花妖是真的勇士！
花棠一頭霧水，再一擡頭，迎上好多雙崇拜的眼神。
她：“……”
花棠不傻，根據眾人的神態悄摸摸的揣測：“因為戎先生？”
貓妖前輩點點頭：“對啊，我在他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出，你們居然可以聊這麽多。”
貓妖訕訕想，她剛剛都準備招呼其他因戎游存在而顫顫巍巍的同事一起去拯救小花妖了。
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
花棠對妖怪辦的濾鏡碎掉，想起之前很多有些怪異，但被她忽視掉的事：“戎先生很可怕嗎？”
她對戎游的印象很好，妖怪辦的濾鏡碎了，戎游的濾鏡都沒碎。
“對啊。”貓妖點頭如搗蒜，忌憚地望著花棠空著的那邊，那裏是戎游剛剛待過的地方，殘留著屬於戎游的濃郁妖氣，沒人敢靠近。
“你居然不知道戎游的恐怖，”貓妖像是回憶到了什麽不好的事，咽了咽口水，頂著飛機耳，使勁搖頭。
“我們還挺怕他的，畢竟妖怪辦的規則對他不起束縛作用……”貓妖苦著臉道，“而且你們應該知道，我們做任務時都有搭檔，為了互助也是為了互相監督，這個搭檔一般是固定的，但是戎游不是，沒人敢和他搭檔。”
貓妖小心翼翼的從納物袋裏取出一個轉盤，對著好奇的小花妖說：“看見這個沒，這是戎游每次做任務時，用來抽取誰做他臨時搭檔的道具。”
轉盤的指針被塗的烏漆麻黑，可見被指針指到的人心情有多麽黑暗。
花棠：“……”
她對戎游在妖怪辦的地位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貓妖側身看向另四個探頭看熱鬧的小妖怪，警告道：“你們平時少在戎游面前晃啊。”
那四人像是嚇了一跳。
“我怎麽敢！”
“不會不會，我剛剛見了戎先生差點兒變回原形。”
“我嚇得半死，心跳都飆到兩百了。”
“我不會找死的。”
貓妖又扭頭看向花棠：“雖然你跟戎游關系看起來不錯，但你，也還是要小心一點。”
花棠沒有拒絕她的好意，乖順的點頭。
她想了想，沒忍住好奇問：“跟戎先生做任務會很難嗎？”
“那倒不是，”貓妖揉了揉太陽穴，“戎游處理的都是通緝令上不論生死的妖怪，我們跟他搭檔，一般用不著我們我們動手。我們要做的是在戎游動手解決掉對方之前，把他登記進去，免得有逃犯遺漏。”
“聽起來很簡單吧，但等你們親自跟他搭檔了，你們才能明白我們為什麽忌憚他。”
貓妖的臉色有些蒼白，像是回想到了某些讓人心驚肉跳的記憶——這個時代的妖怪大多都戒掉了吞吃同類的陋習，戎游便成了異端，更不要提他生來就是窮惡的兇獸，骨子裏的妖血便殘暴震懾一眾妖怪。
花棠眼裏沒有什麽波動，她見戎游第一面時，就是戎游廝殺獵物的情景。
畏懼有，但更多的是被那一幕激起的澎湃崇意。
她也想做那麽厲害的狩獵者。
不過對現在的她來說，夢想還任重道遠。
……
妖怪辦的工作和花棠想象中的天差地別，花棠擺爛過後，認命的接受現實，泡在妖怪辦裏，忙忙碌碌，從一個新人做起。
期間她也跟著妖怪辦幾個老同事外出了幾次任務，累積了一些經驗。
在她來妖怪辦的第七天，接到了做戎游今日份臨時搭檔的通知。
“我？”
花棠微微睜圓眼睛，有些驚訝。
“對，本來一時半會兒輪不到你們做戎游臨時搭檔，但這兩天太忙了。北海那邊鬧出了一些亂子，在人類那邊都引發了異象，現在這邊要派好些人去收拾爛攤子，這人手就不足了。”
貓妖糾結的看她：“當然，我剛剛只是詢問，如果你不想做戎游臨時搭檔，直接拒絕就好。”
讓新來的小花妖跟大魔王做搭檔……就連十分抗拒和戎游搭檔的貓妖都覺得這太過分了。
花棠連忙搖頭：“沒事的，我可以去，我跟戎先生也熟，不用擔心。”
好乖一小妖怪。
貓妖內心愈發愧疚了，這要是換任何一個老油子同事，保準給她編一百個理由推拒這個事。
花棠也無奈，不論她說多少次她不怕戎游也沒一個人信。
***
戎游待在三號會客廳，一雙長腿蠻橫的搭在茶幾上，雙手交疊放在小腹，眼睫微斂，百無聊賴的等待他的搭檔。
好慢。
男人眉宇間浮上淡淡的煩躁，周身的氣壓也隨之降低。
“哢擦”一聲，大門從外面推開——
“不好意思，我來晚啦。”
戎游一楞，朝著熟悉的聲音處望去。
只見小花妖步伐輕快的朝他走近，停在不到半米遠的位置，彎起眉梢，伸出手：“戎先生，今天我是你搭檔呀。”
“……”
……
“不行，”花棠憋紅了臉，拼盡全身力氣揪住戎游的衣服往後拽，可還是被對方拉著往前挪。
“我為什麽不能做你搭檔啊。”
戎游眼餘朝她手上一瞥，頓了頓：“不合適。”
花棠傻眼了。
她萬萬沒想到跟戎游說了她搭檔的身份後，男人二話不說站起來，撇下一句“我去找人換你”就冷酷的往外走。
她使勁拉還拉不住，馬上就要走出這個房間了。
“哪裏不合適！”
花棠氣得鼻子都歪了，“你是不是嫌我太弱啦？我不會扯你後腿的。”
戎游聞言，眉頭緊鎖，腳步卻成功停了下來：“不是嫌棄你。”
他黑沈的眼眸掠過一抹惱色：“我任務兇險，你一個剛進妖怪辦的被安排來做我搭檔，這不合適。”
如果董吾在這，聽到戎游的話恐怕要縱兩行長淚，這話太符合妖怪辦的規則了，簡直不像戎游能說出的話，這是奇跡！
“哪有什麽不合適，現在特殊時期，妖怪辦其他人確實也抽不出空啊，而且我想跟戎先生你搭檔的！”
戎游冷下臉，看向小花妖。
小妖怪明亮的灰色眼眸避也不避的迎了上來。
戎游擰起眉：“反正我不同意。”
花棠：“……”
花棠氣笑了。
一股子火氣生起，不等戎游反應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踩了一腳戎游，然後頂著戎游悶哼的那一聲，扭頭往外走。
兩秒後，門被重重地甩上。
會客廳外的世界很安靜，幾乎像定格一樣，所有人怔怔的看著怒氣沖沖走出來的小花妖。
妖怪的聽力都很好，會客廳安置了隔絕的結界，但結界一般只有客人來才會開啟。
所以在值妖怪辦的人們全都聽到了他們的爭吵。
居、居然有人敢這樣跟戎游說話？！
這個小花妖……
在一眾妖的眼裏，花棠身上仿佛籠罩了一層神聖的光輝。
由於震撼，沒有一個人跟花棠說話。
花棠也沒註意到四周詭異的安靜，她鼓著臉，目標明確，朝著董吾的辦公室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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